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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古田笑巴克 03

03 出色的男人要裆有猛犸心有菊花

 

 

 

譬如宅在家里不洗澡不洗头死磕了一个星期检非也没磕出虎大虎三的非洲婶,在用光了加速札等待手入的间隙拎着外卖盒子下楼丢垃圾时偶遇带着美少女路过的前男友。

又如宅在家里不吃不喝一掷千金在活动结束前一分钟终于磕出虎彻兄弟以为自己从此脱非入欧狂喜乱舞四个钟头的婶看到运营新公告说活动备受好评无限延期买虎彻赠蜂须贺数量无限点击就送。

前一个婶希望有一个被被让自己躲进去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被被,后一个婶暴起曰有朝一日剑在手杀尽天下运营狗。

婶不婶的那种五次元的话青江并不懂啦,但他此刻的心情正徘徊于这两种情况之间。可惜那个有时会来蹭他wifi的大学生被单君不会从天而降,而他也并不能扛起次郎把石切丸拍死,还要借石切丸充作保释人,只能在走出警视厅大门的瞬间不等石切丸开口光速遁走。

 

歌仙和光忠竟然又回到了他的笑巴克继续蹭冷气。两人相谈甚欢,仔细一听似乎是在交流料理心得,听到动静扭头对上青江眼神死去的金红双瞳,光忠关心起来,下意识拿出在大学兼职时的口吻问道:“遇到前男友了?”

 

什么东京最后的良心竟然是个天然腐。歌仙的眼神也几乎要死掉了。

这里不是心理咨询处,我也不是那些向你咨询的失恋少女!青江很想这样吐槽,舌尖卷起第一个字时忽然心虚起来。

 

的确不是那样。

比那样还那样一点。

 

 

追溯回更早的时候。

那时青江便无父无母。流浪在一个个亲戚家,定期被从这里踢到那里,在漠视的目光里散漫生存,勾搭乱七八糟的人,念书一塌糊涂。

也有热血的新人教师辗转听闻了他的处境,跑他面前另类煽情,生活给你一个耳光更不该妥协更要努力打回去诸如此类。

道理他都懂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什么事都能讲道理还要脾气干什么?

 

有一天抽烟被寄宿的亲戚家小孩看到,熊孩子问他要钱,恐吓他要去向大人告状。

他踹了熊孩子一脚,当晚并没有回到寄宿人家去。

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东京游荡,东京的夜生活多姿多彩,走在街道上也并不会寂寞难熬。走着走着便到了陌生的地方,他坐下来休息,而后下起了雨。

雨不大,但雨水落在脸上的瞬间青江忽然感到了疲倦。疲倦自心而生,一步也不想再走,反正老天不是很想让他好过,淋些雨也不算什么。

境况总不会更糟。他随便靠着什么睡去,衣衫湿冷但内心平静,不知过了多久,模糊察觉雨停了。

 

而雨并没有停。

睁开眼看到深青发灰的天空,再上面却是干净的绿色,神官坐在距离他半臂之处,宽袍大袖下的手臂不知举了多久,淋湿的深绿和干爽的浅绿在狩衣上泾渭分明地划开,而神官面上仍是一派怡然空明。

他才看清自己睡在一处神社的鸟居之下。

习惯了面对恶意后偶遇善意反而会不知所措,青江抬眼又垂下,垂下复抬起,张口闭口,末了语气带上刻意的生硬:“明明可以留一把伞,再不然留一件衣服,故意坐在这里,就那么想听我道谢吗?”

神官笑了,一边笑一边当真去解衣服:“您愿意的话。”

 

少年青江落荒而逃,后来却成了神社的常客。校服系到腰间,下了课扛起书包浪到神社,最开始故意在神官眼前落下烟头,故意说嘲讽的话,只获得笑容作为回应,实在很没有意思。渐渐安静下来,坐在石阶上心神放空,有时看神官打扫地面,有时和神官一同看云变换形状,自然而然地与不良们绝了来往,倒是让热血教师很欣慰了几天。

不返回寄宿人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反正并不是真的家,并不是固定的可以回去的地方,并没有谁要在乎他的去向,反而神社这里更像个身心可以停留的归处。

神官为他敞开的不只是神社的门,还有永远耐心倾听的耳朵。这家人废话超级多,那家熊孩子对他搞恶作剧被他反杀成功,琐碎的抱怨持续了几天后看着神官的温和双眼连青江自己都觉得那些事情并不值得一提,还不如说说自己。学校的变化、毕业的去向、未来的打算,一股脑倒给神官,偶尔神官会提出建议,更多的时候只是笑着说好。

 

毕业的时节樱花漫天飞舞,大街小巷放着“流れる季节の真ん中で ふと日の长さを感じます”,高中的恋人们因为升学不升学的原因失恋,不快与摩擦都在荒腔走板地合唱《3月9日》时消散,说不得要偷偷搞些酒来喝。对决心不升学的青江而言这是他眼下所能想象的最后的分别,心情低落地多喝了几杯,夜风一吹酒气上头,冲进神社抱住神官脖子自言自语,颠来倒去不外是“你不会离开就最好了”。

神官被他冲得跌坐到地上,也并没有生气,温和依然地轻拍他的后背以为安抚。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神官身上,一缕发丝泛起幽微的紫。青江搂着神官的脖子,盯了那缕头发许久,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舔了舔。

也没有什么味道。青江皱眉想了想,又试着舔舔发丝下面的眉毛。

眼睛。

鼻子。

嘴唇。

 

回想起来,青江并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对上神官的眼睛。那双眼睛究竟是睁开还是紧闭,神智并不算清楚的青江无法确定,只是将所有心神集中到舌尖,抛弃了视觉听觉,只剩下触感中的潮湿与柔软。

醒来时神官还在熟睡,睡姿平稳衣衫齐整,而他衬衫解到只剩最下面一颗,握着神官的手扣住自己的腰,以趴在对方身上的姿势过了一夜。

那一刻,青江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相识以来的所有场景走马灯般快速闪过,最后定格在眼前一丝不乱的衣衫。

容忍他出言不逊,放任他荒唐行事,他索要的似乎都不会拒绝,但也并不会因他失态。

就已经是拒绝了吧。

 

他在清晨的露水中匆忙穿好衣服,落荒而逃。

 

 

石切丸啊,这个人。

从开始到最后,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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