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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游侠录 案之一 七扇屏 03

级别:PG-13,搞不好哪天就PG-17了

角色:全职高手多人

配对:主喻张,辅各种冷拆逆,只有冷拆逆!不带任何火锅底。

注意:古代探案paro,唐朝背景,具体时间段不确定,反正就大唐吧。

弃权:他们从未属于我,只属于彼此而已。

 

第一案刷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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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之一 七扇屏 03

 

 

 

醒来时已是日上中天,阳光白晃晃地照进来,喻文州不见了踪影。错乱的作息也好,来去突兀的喻文州也罢,都让张新杰心中生出一丝荒谬的虚幻感,仿佛一切不过是破晓时神魂将醒做的一场清明梦。转开眼看到案几上那七幅夹缬,才知道那不是梦;而念及消失无踪的喻文州,直让他心中一阵怅然。

正自怔怔地坐着,虚掩的屋门被推开,喻文州端着一大碗馎饦汤进门来,见他醒了自然露出个笑容,看着竟比阳光还要晃眼几分。张新杰微微垂下眼,接过碗慢慢品尝——辣一勺,醋三勺半,恰是他幼时的口味,不曾想喻文州还记得。其实如今他比当年更能吃辣一些,辣已经要加到两勺……那又如何呢?味道还是好的。

吃过了馎饦汤,又被喻文州灌了一杯桃酪,酸醇的冰凉浆汁入喉顿时神清气爽,张新杰便要抖擞了精神去翰林学士院,被喻文州一把拉住了:“你不过是个白身,就这样去翰林院,不会被赶出来么?”

张新杰不慌不忙地看他:“三省六部九寺五监没被我救过自家性命的是少数,不指望我以后救他或亲族性命的则并不存在。只要不是去闯宫中或是哪家私宅,你尽可放心跟着我走。”

喻文州笑着抵上他额头:“张郎君好威风,名震长安一点不亏心。但其实翰林院那一趟你并不必走,我可给你两条线索:其一,夹缬原图可去东西市找,因着工艺特殊,夹缬染出来总是一模一样的两幅,旁人不留心,我却是知道的;加之那屏风作画题字都非同寻常,想来定是赵侍御史特别定制,寻常人出不起那个闲钱去买,买得起的人又绝不会买相同图案自降身份,折价拆售只会砸了铺子招牌,那么另一套夹缬十有九成还在店内存着。”

听着他的话,张新杰渐渐露出惊讶之色,慢慢转为复杂神情,见喻文州顿住话头也不忙去东西市,只是静静地问一句:“其二呢?”

“其二,那死去的僧侣衣着脏污,僧衣上的纹样我可见着了——你注意到屏风上的旅人么?岸上有僧侣数名,僧衣纹样与那死去的僧侣是一样的——若是我没认错,他们都是青龙寺的僧侣。”

 

对上喻文州一双温柔笑眼,张新杰只觉心中千百种滋味复杂难言:他自认心思缜密,仍不比喻文州目光如炬兼见识多广,若说没有羡慕之意,那是假的;但羡慕尤不是重点,更多的却是怜惜——或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去怜惜一个游侠儿颇为可笑,然而一个仗剑江湖的游侠儿有了强横的武力还不够,还要思虑周详胜过自己,那么这些年来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呢?是否也曾在他从未听过的地方濒死一线挣扎求生,而他却一无所知呢?

……幸好终于是回来了。

张新杰握了握喻文州的手指,将他推开一些,平静地分析道:“既是知道这些,通报大理寺卿是必要的,但层层通报上去又恐耽误事情,你我可抓紧时间先去探听一番。你脚程快交游广,东西市该你去探听;青龙寺香火鼎盛,你去怕是见不到住持,还是我去询问的好。”

闻说要分头行动,喻文州皱了皱眉,飞快盘算了一下终是舒展开,点头应允。

 

 

青龙寺位于延兴门内新昌坊,划走整个坊的土地作寺产,是密宗在中土宣扬佛法的源头重心,香火不断,每日都有各地的信众赶来进香听经。新昌坊与宣平坊毗邻,张新杰步行前去也极为快捷,不过喻文州脚程快又会骑马,反是他先一步到了两坊之外的东市。一路探听顺利,很快寻到了东市的“锦绣夹缬”,才一描述那胡人掌柜便笑起来:“郎君问的是那一套联屏?若非是赵侍御史定做的不可轻易露于人前,那等好字好画我家东家定是要挂出来做门面的。好教郎君得知,另一套夹缬确在店中,画师是曾为圣人作画的白庶,题字的更是白画师的至交杨聪杨街史。……呀,郎君来得巧,白画师正过来了!”

喻文州转头,便见夹缬铺门前走来一位高鼻深目的胡人画师。胡人轮廓深刻,这一位白画师也不例外,加之身材高挑,再有半长的金色卷发、明澈的湛蓝双眼,恰恰印证了胡人多美貌的固有观念。留心记住这画师,喻文州含笑催促掌柜带他去看那一套夹缬,掌柜招呼了一声白画师便去打开柜子,从一层层木盒中珍而重之地捧出那一套完整的夹缬:“做这一套沉水木屏风开价十二金,郎君若只是想买了夹缬去收藏,十金也足够了。”

 

将八张夹缬并排铺在案几上,喻文州一面思考一面仔细端详起来。幸好他提议了来夹缬铺询问,若是真的去对比字迹大约会一无所获,谁想得到以武力执金吾的杨聪会有这等好字?杨聪并非文官,也不曾考科举,哪里会留下文卷供对比。

这且不谈,缺失的夹缬上确有剩余的四句诗,细细看来也无错字也无重笔,每个字所处位置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自然地,喻文州的目光转移到画作本身上,盯着那一处江上风景瞧着:不过是几只小舟,也有寻常旅人,也有手执禅杖的僧侣,袈裟、僧衣、禅杖花纹俱是精细之极,纤毫毕现。

 

看着看着,忽地察觉到什么,喻文州倒吸一口冷气,丢下十金卷起夹缬便快速往外走,白庶等在门前想要与他说什么也没来得及开口,反倒被喻文州匆忙间撞了个趔趄,捂着胸口倚倒在门边。喻文州瞥他一眼,抱歉一笑告了声罪便翻身上马,打马往新昌坊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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